是男人就下100层(221)
精分瓶×族长邪,慎
非典型穿越,慎
不严格考据时间线,慎
想到哪写哪,慎
————正文———————
四四方方宽敞的墓室中,一件木制的盒子静静躺在玉制的棺椁里。仅一截手臂的长度,却承载了一代人的恩怨情仇。
尽管早有预料,但吴邪还是忍不住长叹一声,五脏六腑冰冷酸涩,仿佛又回到了1883年,那个血腥弥漫的阴天……
“小哥,咱磕个头,就带他走吧。”
张起灵站在棺椁前,静静望着腐朽的木匣。怀里的相片贴在胸前隐隐发烫,他的父亲,照片上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,死后却只能容纳在这般逼仄狭小的空间里,随着时间消蚀腐烂。
“小哥。”吴邪搭上他的肩膀,却发现手下的身躯僵硬如铁。
“你见过他。”张起灵转过脸来,安静的面容,透出少见的空洞。
这个强大的男人,即便命悬一线也总是强撑着,像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拦在鬼门关前。但此刻,他脆弱得如同断了线的纸鸢,飘飘忽忽,居无定所,惹得吴邪心口一阵阵犯疼。
“我与他像吗?”张起灵问。
吴邪与他对视,良久轻轻牵起嘴角,说:“你像他,你们笑起来,都一样好看。”
张起灵拿出那张相片,黑白定格的画面里,男人咧着嘴笑得阳光灿烂。
他看得入神,耳边响起吴邪的声音:“宋人曰人生四喜,乃‘久旱逢甘雨,他乡遇故知,洞房花烛夜,金榜题名时’,你猜你爹属于哪一种?”
张起灵抬头看他,认真想了想,无奈这方面实在经验太少,便摇了摇头,等待吴邪揭晓答案。
吴邪用指尖点点后面忙碌的人群,说:“这是你爹和你娘在成婚当天拍得,那些康巴落族人正在张罗喜宴,你瞧他笑得傻样,好好一张脸都皱成褶子了。”
他语气灵动,惹得张起灵忍俊不禁。原本沉闷的氛围,也因为这一笑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吴邪上前拥抱住张起灵,顺毛一样一下一下抚摸他的后背,直到怀里的身躯完全软化下来,才道:“小哥,世事无常,唯有珍重才不辜负先人期许。接下来的岁月还有很长,我与你共勉。”
期望……共勉……张起灵圈紧怀里的人,目光越过发梢,落在棺椁里那方安静的木匣上,问:“他对我有期许吗?”
话音刚落,他的肩头就陡然晕开一片滚烫的濡湿。吴邪忍不住泪水翻涌,因为他永远忘不了那年暴雪中,张拂林的泣血叮嘱——
“我再求你件事行吗?”
“你带他走,走得远远的,送了卖了都好,别让他回张家,行吗?”
……
张家,是一个把人的肉体与灵魂吞噬殆尽的地方。张拂林选择一命换一命,只希望他的小官好。
“你的父亲对你有期许,”吴邪抬起头,水光泛滥的异瞳撞进张起灵的视线,愈发显得这双眼睛光明璀璨。
“他曾拜托我,带你离开张家。他和你的母亲白玛一样,都希望你这一生能过得好。”
“他们……”张起灵开了口,却又不知道怎么说,沉默许久后,问:“那你呢,希望我如何?”
“我自然也希望你好。”吴邪对他笑,“我想让你自由,然后做任何你想做的事。”
张起灵边听边用食指轻扫他的眉眼,青年身上的一棱一角,都让他无不欢喜。
他的目光深邃专注,点漆的瞳孔亮得惊人。吴邪期待他说出些关于自己、关于未来的规划,但张起灵却沉默着,直到他以为对方不会开口。
张起灵拨开他额前的发丝,仔细描摹着手底下青年的轮廓,说:“我想记得你,永远记得。”
昏暗的洞穴,张海客再次睁眼,前面的石墙依然没有动静。
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三天了,族长那边还是杳无音信,他忍不住担心起来:“他们不会是遇到危险了吧?”
张隆半砸吧着铜烟管,接连吐出一簇簇白雾,道:“瞎操心什么,就族长那身手不比你我强?况且这本就是为张起灵量身打造的地方,怎么可能真把他给为难住?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稍安勿躁——你有这闲工夫,不如再帮老夫点点货。族长成婚可是大事,万万不能缺了漏了。”
刚说完,两人面前的石壁忽然发出一串沉闷的轰响。水流从里面泄出来,逐渐清出一条湿滑的坑道。
“瞧老头子我说什么,年轻人呐,别一遇上事儿就火急火燎的,要沉得住气。”
张隆半起身扎紧烟袋,看起来枯瘦的身板,却能挑得起上百斤的重物,健步如飞。
张海客见状也不甘落后,他将剩下的货抗在肩上,也紧跟着进入了坑道。
张家古楼,几千年来并非只着一处建造。而是会随着时局的变迁,选择合适的地方进行迁移。
吴邪在祠堂转了一圈,仔细研究了这里的一砖一木,心想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。这里和外面的结构虽同是清代的样式雷,但台子上供奉的牌位与祭器,却什么年代都有。
“张起灵……张起灵……”放眼望去,高台上垒至穹顶的牌位,都写着同一个名字——张起灵!
吴邪被这密密麻麻的景象骇得头皮发麻,直到现在,他还是不能理解老张家这种毁灭人格的变态制度。
张起灵走到高台前,将装着张拂林半截臂骨的木匣放在一处空牌位的旁边。
吴邪见他拿起空牌位,还以为要给张拂林刻字,便凑了过去,谁知刚走到近前,就听他道:“这曾是我的终点。”
评论(34)